就象许婆婆说的,将来人多了,自然不能随便。
潮生要老劝,也影响许婆婆对下的权威啊。
红豆端了水来,潮生洗过脸,梳了头。许婆婆给潮生梳的头,手艺还很好。
“姑娘这几样首饰还都好。”许婆婆说:“戴哪枝?”
这些首饰是潮生这几年积下的家当呢,以前得了就放着,不过不爱戴。头上叮了当啷的,做事不方便,弯腰低头的也怕掉。
“婆婆替我挑吧。”
许婆婆笑着在几枝钗子里挑挑拣拣。
能看出来她是很挑剔的,这几根钗子恐怕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这个吧。”许婆婆挑出一枝缠丝镶珠的杏花钗来:“这个好。”
潮生眨眨眼:“那就这个吧。”
看到这钗子,潮生莫名的想起:红杏枝头春意闹。
看一眼外头,春天其实已经到了尾声了,杏花也都谢了吧。
许婆婆把钗子替潮生细心地插上,左右端详:“好,真好。”
潮生觉得,许婆婆目光有刹那的恍惚,她看的是潮生,但又好象并不是在看她。
潮生也不去细问,笑着说:“早上咱们吃什么?对了,开火了吗。”
昨天晚上就没开火,只烧了水。
许婆婆说:“有有,我去催。”
“哥哥呢?”
“一早儿就出去啦,唉,这还没升官儿呢就这么忙……。”
勇叔还真没说错,潮生家的哥哥有不少随从。现在行伍的人,谁手底下没有亲兵?真拼敢杀,关键时候不抛下主将闪人的,都是自己家养的,外面杂兵充数可以,真要拔出来——不顶用。
据许婆婆说,前院儿靠东墙那排屋里起码住了二十条大汉,那个威武啊,用许婆婆的话:一看就是西北来的。用看看家护院真是大材小用啊。
这个,潮生没见着。
瞧瞧,摇身一变,她一下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了,外男轻易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