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想办法在山里自立,过上稍好一点的生活。可现在,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舅舅这半年来赌瘾越来越大了,那日听舅母跟他吵架,家里似乎为此欠了一些债。准备把她卖到深山去,没准就是要还那笔赌债。舅舅这事理亏,舅母真要撒起泼来,到时候,指定拦不住。她这么个小身板,再反抗又有什么用?被人一绑再扔到麻袋里;等再见天日时,估计就已经到那个家里了。她可不是这古代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七婆安慰她的话怎么可能相信?这些年,从村里这些三姑六婆的嘴里,又不是没听说过深山里的情况?因为女人都往外嫁,那山里的汉子都娶不上老婆。千方百计地买个女人回来,那真正叫共产共妻。那样的地方,想想就恶心。
即使她能说服舅舅让他别把自己卖到贺家坳去,可老天让她重活一次,就是为了在这深山里过像柳婶、花婶那样的日子吗?守一个粗俗无比的汉子,终日为糊口而辛劳,过着穷苦的日子,生儿育女直到终老?
前世里呆在繁华都市,总向往幽静的田园生活。可真正穿越到这里,才发现,想像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终日忙碌,都还吃了上顿没下顿,连吃一碗白米饭,都成了一种奢望。林小竹到这里半年,米饭的味道她都忘得差不多了。每天基本上都是吃糠咽菜;做的菜,也没有半点油水。生活环境极差,蚊子多、蛇鼠多,她身上经常被蚊子叮得全是包;而到了冬天,衣衫单薄,盖的是一床四处漏风的破棉絮,垫的是茅草,晚上卷缩着瑟瑟发抖。那时她刚穿越到这里,直以为自己活不过那个冬天……
所以这半年来,林小竹想来想去,还是想出山去看看。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可数十年如一日,等她临死之前,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似乎平淡得如同一杯白水,实在没什么可回味的,便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这辈子,她真不想再这样过。
可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脚,叹了一口气。她跟舅舅到夏家村时,可是翻过了两座大山的。那一晚在山林里听着豺狼虎豹的叫声,饶是有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