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浇水,荷花依旧是在家教栓和虎背三字经,芍药自己坐在炕稍做针线,但是却着实集中不起精力,没多一会儿就一针扎在指甲缝里,疼得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
“芍药姐你咋恁不当心的。”荷花赶紧过来帮她捏住手指,那手帕抹去了渗出来的血,然后缠起来扎紧,“昨儿个娘说我做活的时候不专心,你晚上还笑话我来着,如今倒好,你这是也跟我学不成?”
“我、我就是心里头不舒坦,你说……二大娘会不会生我的气啊?”芍药咬着下唇道,“今早魏家二奶奶来说,村里有人说这回水车被弄坏也是赵家做的,全都是因为咱家得罪了赵家的缘故,都是因为我……”
“你这叫什么话,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赵家做得,也都与你无关,怎么好端端的能怨到你的头上来?”荷花闻言道,“再说魏二奶奶那样的人,就算是没事她都能找点儿事儿往旁人家跑,最后还要再顺点儿东西走,你听她的话还不如去听蛤蟆叫!”
栓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二姐,今个儿我看见二奶奶把你给娘做的面脂要走了。”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啊?把我做的面脂要去了?”荷花闻言气道,“这叫什么人啊,变着法找别人要东西,那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害臊。”
“难怪早晨我瞧着二大娘神色不太乐意呢!”芍药听说不是生自己的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反而去劝荷花道:“算了,二奶奶素来就是那样,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我跟你一起再给二大娘做一盒便是了。”
荷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法麻烦得紧,我那次若不是赶巧见家里有牛髓才做了些,不过……那方也是书上混看来的,我做的时候也未必就做得对,弄出来之后瞧着倒是挺细腻,不过娘一回都没用过,只是摆在那边搁着罢了,她喜欢就给她拿去吧!”
“那岂不是说……连你自己也没试过?”芍药睁圆了眼睛问。
“我当然没用过,而且我……我从来都不用面脂的……”荷花有些底气不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