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连发了两日高烧,好容易才保住性命,常妈妈也是病的不轻,常常睡梦之中惊恐而醒,所有人都道常妈妈当真是对主子忠心耿耿,竟然因为主子的事情急成这样。
阮筠婷却猜得到一二,常妈妈怕是被唬病的。
徐向晚这一招虽然狠毒,但当真是极解恨的,而且对于有些人,根本不必手下留情。阮筠婷每每想起,都觉得还要向她多多学习。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乾元十四年的腊月,过了腊八,新年的脚步近了,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银装素裹之下的大梁城,多了几分肃穆,可张灯结彩的街道,却将灰白的世界涂抹上几点亮色,增添了许多欢快气息。
一辆小巧精致的马车,从皇宫冗长的宫道缓缓出来,铃铛清脆,马蹄声节奏悦耳。车帘挑起了一半,露出半张***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翦水大眼,正望着透过宫墙而出的几支映雪红梅。
“姑娘,您身子才好了没几日,又将帘子掀开了!”婵娟察觉到有冷风灌入,一把拉下了帘子,撅着嘴嗔怪的看着阮筠婷,“您若是病了,君定要责骂奴婢的。”
阮筠婷穿着湘妃色的素面对襟收腰长褙子,外头罩着件浅青涩的绵氅,领口和帽子嵌了雪白的风毛,既保暖又美观,衬的她的脸白嫩嫩的。
“你又,也不兰舟给了你好处,偏赶着背后也这样看着我。”
前些日子不过是惹了风寒,病中强撑着审核《梁城月》刊的腊月加刊,导致病情严重发了烧,两日没有上学,也正可巧君兰舟去书院找她却没见着人,听说她病了的消息,火急火燎的来了徐家,竟以神医高徒的身份来静思园给她瞧病,没有大碍仍旧训了她一顿,连带着身旁的丫头也给训斥了,可君兰舟到底是会为人处世的,后来不哄了红豆和婵娟,现在这两个妮子都跟君兰舟一个鼻孔出气,风寒好了,也要看着她不准这个不准那个,还要定时吃下汤水补品。
婵娟见阮筠这般,笑道君说的是对的,姑娘不好生调养身子,倒时不仅您遭罪,咱们也跟着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