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这样,连翘一直哭了三天,而她至今还没又掉一滴眼泪。
所有的人都不敢抬头看她,他们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如果早些让他们走了,茯苓肯定不会死,所以整个瓦岗寨的人都陷入难以言语的自责中。
柳裘看着聂小川,想到自己,在得知绯色死了之后,他也是这样,痛苦地都哭不出来,眼泪全部回流到体内,翻江倒海地冲击他的灵魂。
聂小川并没有看到他,此时就算柳裘站起来,估计她也看不到。
柳裘正考虑着要怎么样安慰她,一个身影又出现了,这次是连翘。
连翘地精神看上去好多了,脸色又恢复了那种健康的红润,眼神也灵动起来,只是看人的时候,会带着不自知的忧伤,无法抑制的忧伤。
“我给你熬了粥,去吃点好不好?”连翘站在聂小川的身后,轻声问。
聂小川哦了声,并没有动,连翘似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坐下来望着瀑布发呆。
柳裘有些不安,觉得自己是在窥探她们悲伤的心灵。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还要活下去对不对?”连翘突然又开口了,她轻轻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下唇,脱下鞋子,将白皙的双足伸到溅起的水花中。
聂小川就在这个时候转过身,看着她,慢慢说道:“你哥哥用生命证明了他还爱你,你感觉怎么样?”
柳裘打了个寒战,聂小川向来是平和近人,但没想到说起伤人的话来,竟然能那么的直达要害。
连翘睁大眼睛。泪珠连串坠下,聂小川深深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我们能伤害的,只有最在乎自己的人。”
“我从没想过要哥哥去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连翘哭道,泪水很快打湿了眼眸。
这一点聂小川最有感触,她拉住连翘的手,开始安慰,并且收回自己说地话,连翘摇摇头,并不回避因为自己造成茯苓无辜死去的事实。
“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呢?”连翘将头靠在聂小川的肩膀,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