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那丫头就是我干闺女,当年认得时候还摆了一桌酒席呢!你还去吃了,怎么,你都忘了?这不早不晚的,怎么想起来提她了?”
夏嬷嬷一听万妈妈的口气,就知道昨晚她的梦话里只怕十之yankuai都是真的,便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你可有什么打算?她过不了几年也到了放出府的年纪了,你可有想过给她说门亲事?”
万妈妈方才松了一口气,一面利索的穿好了衣服,一面穿鞋爬下了炕,笑道:“那丫头不过是个干闺女,她的亲事,自有主子们做主,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干妈操心?嗐,这也不早了,她们几个还不起,我去叫叫她们去,可别回头耽搁了今天的点卯!”
急急忙忙的忙活了一早上,夏嬷嬷终于送走了这几位客人。她有些疲惫地在堂屋的黑漆太师椅上坐了,就见她家大儿媳妇王氏端了一个定窑的白瓷小盖碗、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一面笑着把盖碗双手捧给她、一面道:“娘从昨儿下午就忙得脚不沾地,昨儿晚上只怕也没有睡好,这会子才闲下来,只怕娘累坏了吧!这是胡桃松子茶,我放了娘平日里喜欢喝的蜜饯梅子泡的,娘先喝着养养精神,我给您捶捶背、您好好歇歇”
夏嬷嬷“嗯”了一声,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面接了盖碗,舒舒服服的在儿媳妇的伺候下喝着茶。一面听王氏边给她垂着背边笑道:“二弟媳和三弟媳正在厨房里给娘做饭呢!方才我看娘就喝了半碗稀粥,吃了一个酱肉包子,只怕也没吃好。二弟媳就去煮了白粥,三弟媳整治了几个小菜,等会儿应该就好了!”
夏嬷嬷侧头打量了一眼自家大儿媳妇。只见她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铁锈红对襟长袖团花小袄,外罩着一件鹦哥绿焦布比甲,下面用一条松花色的汗巾子系着油绿色镶宝相纹的马面裙,梳着光滑的髻儿,髻上只插了一枚鎏金的满地娇分心簪子,耳朵上挂着一对珍珠耳环。面容方正,因着已经年近四十岁了、所以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细纹,但是目光沉稳、手脚颇为麻利,看起来显得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