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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妈妈的耳畔边犹回荡着绣妞那甜甜地一声一声唤着“干妈”的脆生生的声音,她的心肝儿都颤了起来。[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com]
她平日里,虽也是会借着自己差事的便利条件、替辛夫人联络府里的下人们,但也就只是暗地里做些打探消息的活计。而像如今这种害人的腌脏事儿,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干过!更何况如今要害的,还是自己认下的干闺女!
如今,大房和四房之间,表面上看起来亲如一家,其实内里不过是各有各的心思。
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过都是主子们手里的一颗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罢了。她们能在主子面前得到多少的重视,端看她们能给主子做多大的事情、带来多少的利益!
万妈妈见辛夫人没了别的吩咐,便识趣地告退。
她满怀心事,又惦记着明日夏嬷嬷的生辰,满心里想着找个人商量一下,便快步从存菊堂的后房门出了院子,由后廊往西。
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南边是倒座三间小小的抱厦厅,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后有一半大门,小小一所房室,这里却正是大房的几位颇有脸面的管事媳妇平日里理事的所在。
这会子因着临近吃晌午饭的功夫,所以屋内并无多少人在。
万妈妈只见门外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她径自掀了帘子进去之后,只见南窗下是个大炕,炕上铺了大红毡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有雕漆痰盒。
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嬷嬷家常绾了一个油光锃亮的髻儿,乌发间夹杂着几丝银丝,上面斜插了一对沉甸甸的圆头螺纹金簪,鬓边簪着一朵鹅黄色的绢花,穿着宝蓝色缕字团花茧绸大袄。赭石色暗金丝盘纹妆花褙子,青缎灰鼠皮裙,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白胖圆润的脸上带着喜庆的笑容,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着手炉内的灰,却正是大房的管事嬷嬷李嬷嬷。
一个刚留头、穿着松花小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