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知道,又黑,又冷。又沉……:“不,”她坚持着说:“别去打搅他……”
她看向门外,像是卡逊夫人正站在那里,但没有。
有的是树木的影子,它们从窗户和门的缝隙爬进来,爬进来,沿着地毯和帷幔往上爬,黑色的污渍……
“别让他知道……”她轻声说,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痛苦。
整张床都被污染了,毒汁从天花板滴下来。滴到她的眼睛里,她瞎了,有小虫子在她的皮肤下面产卵,卵孵化了,肥胖的幼虫钻进血管。鼓囊在粉红色,有弹性的管子里,它们张开了小小的嘴儿,里面有着八目鳗鱼那样多的牙齿,它们咬着她的神经,就像是咬着脆嫩的叶子和茎,咯嘣咯嘣的。每一下都能让她疼的大声嚎叫……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她哀求道……
她喘息着,回忆着他的手臂,怀抱……还有那条带着酒店特有的松木精油沐浴露味儿的——她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但她记得自己的被一只肮脏的手强行扯下来。扔到了一边——厚厚的灰尘,昏暗的灯光,绘着红色花朵的儿童椅,他像抱着一个孩子抱着她。
他找回了她,还有她的。他还帮她清洗了它,因为它沾上了灰。
她在奥尔洛萨的酒店房间里醒来的时候,负责照管她的女服务员还没回来,整个房间里只有大钟在滴答滴答的走,她躺在床上,衣着整齐,床下摆着她的拖鞋——她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没有凯德.卡逊,没有舞会,没有“专用通道”,没有药物,也没有强暴未遂,也没有……撒沙.霍普金斯。
直到她抚摸到那条皱巴巴,湿乎乎的。
盥洗室被简略的整理过,她赤着脚站在里面,想象着,他是怎么给她穿上的?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腿,他是否会大失所望——她太瘦了,骨头上挂着松弛的皮肉,就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
虫子蠕动着。
还没到时候呢,虫子说,它们长出了翅膀,翅膀,羽毛的翅膀,尾羽,飞羽,覆羽,绒毛,兴奋地在她的身体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