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一个方形的池塘里面养着白色、肉色与雪青色的睡莲,水池边是一大片一大片黄?色的喇叭水仙,不远处的棚架垂挂下浅紫色的藤花,白色与红色的蔷薇,还有玫瑰,它们的刺又黑又长,尖锐无比,几乎可以拿来叉水果,它们开的花有撒沙的小脸那么大。
它们后来都被拔掉了,就像是厨娘养的茄子、黄瓜和番茄那样,因为总有人想要吃,一个人把睡莲的根都给挖空了,他以为那和荷花的根,也就是莲藕是一样的东西。
他们放干了池塘里的水,想从烂泥里挖青蛙和泥鳅出来吃,但里面只有指头大的一两条野鱼,厨娘和马夫老早就翻过这个池塘了。
灰土,枯叶与杂草填满了池塘,那尊伫立在池塘中央,肩膀上托着一只水瓶,将一只脚伸进水面,面容恬静的雪花白大理石雕像断裂成了好几块,托着水瓶的手臂不知去向,密布裂纹的面孔悲哀而无奈地朝着一丛黑麦草。
一只仓鼠急急忙忙地从撒沙的脚下窜过,土黄?色的,塞满的腮帮差不多和它的身体一样大。
厨娘和马夫都是好人,也很会动脑筋,厨娘把仅存的咸肉和腌鱼藏在了粪池的盖板下面,玉米磨成粉,加上盐,做成砖,涂上草木灰砌在壁炉内侧,他们从池塘里挖出了乌龟,蛤蟆,鳝鱼,泥土里挖出了甲虫和蚯蚓,刨了仓鼠和田鼠的窝, 把那些小小的肉在太阳下面晒干,搓成球,放在他们的玩具盒子里面。
但这些都被找到了,没有经过极端的饥饿的人,是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人类的鼻子和舌头也能像狗和蛇那样发挥出超常的效用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