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
碎玻璃,草叶,金属片,小块的血肉,还有无数的蜱虫,就像暴雨的水滴那样,四面八方,扑打着他们的脸和身体,想要钻进他们的皮肤,刺进他们的肉里。
别西卜的另一只“手”及时地撕下了有着轿车防晒罩那么大的一块铝板(是否该感谢那些不惜成本的研究人员?),用它把自己和撒沙“卷”了起来,撒沙紧紧地抱着他,他们在地上颠簸着滚动,不断有尖锐的东西戳透铝板,别西卜和撒沙都听到了对方的闷哼声。
从“卷筒”里面看出去,所有的景色都是混乱不堪的,跳跃式的。
撒沙听到别西卜在骂脏话,他知道这很不应该,但他很想笑,别西卜的希望倒是达成了,就是形式有点不对——他想要的是能够毁掉所有蜱虫的液化气罐,现在是能毁掉他们和蜱虫的爆炸。
电影和里常有的桥段,犯罪分子为了湮灭证据和痕迹会在重要地点设置炸弹,等着主角自投罗网——蜱虫的研究者们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想要迎接的有可能不是他们,而是那些雇佣兵们,在他们搜索资料,或是采集蜱虫的时候,一场爆炸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留在这里。
一只被烧焦了背毛的猪仔惊慌失措地跳过别西卜的眼前,它撞倒了一个奇迹般以两只脚站立着的玻璃箱子。
箱子倒下了,“卷筒”被它卡住,别西卜头痛欲裂,他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四处游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正在到处活动的关系。
撒沙率先摆脱了“卷筒”,然后拖出别西卜,别西卜的情况比他想象的好一点,至少还有着人类的轮廓。
火焰烧着了树脂的墙面与地面,产生了臭味和黑色的雾气,
连接不断的爆炸晃动着整个培养室,撒沙差一点连带着他背上的别西卜再一次摔倒。
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比利’?”
“玛丽安。”那人说,声音虚弱无力,但手指上的热度已经不那么吓人了。
查理从另外一边抬起撒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