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催眠。
“莉拉”张开手指,像是在拍打羊羔那样温柔地拍了拍放在面前的书:“我很高兴你愿意为她难过。”她说:“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们没杀了她。”
“那么她在哪儿?”
“我说过了,她在休息,”莉拉说,她的眼睛闪着光:“我们拿走了所有会让她伤心的东西,她睡着了。”
“一个白痴。”撒沙讥讽地评论道。
莉拉摇了摇头,“一个婴儿。”她说:“撒沙,不管你怎么想,请别忘记,我也是莉拉,我就是她,我们都是她,没人能比我们了解她,请相信我,她现在很幸福。”
撒沙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尖锐的拖拉声,一本书被他撞到了地上。
几个学生探过头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怎么啦?”有人问。
“没事儿,”莉拉的笑容变得宽容:“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她回答道。
“讨论完了。”撒沙说,他拿起书转身离开,忘了还在桌子下面的那本书,莉拉帮他捡起来,地面上有一朵圆滚滚的白云,她拿起来,放在眼前看,才发觉那是一只羊毛毡做的羔羊书签。
她把它夹回书里,出了图书馆,沿着平缓的格兰德河走,黄昏时分的河流是深灰色与紫红色的,几只黑色的小野鸭子摇摇摆摆地钻进了从河岸那边蔓延到河岸这边的香喇叭水仙丛里,香喇叭水仙初开的花是乳黄?色的,再开就是纯白色,它的碧绿叶片向天空挺直,犹如骑士宣誓时举起的长剑。
“你是沿着河边走过来的吗?”安东尼.霍普金斯说,他就像昨晚那样赤着脚,坐在那张藤椅里面,“我闻到了香喇叭水仙的气味,非常浓郁,还有图书馆——灰尘、铅、油墨、樟脑、打蜡油、防腐剂,还有人文、历史和法律的潮味儿。”
“我还给您带回了一本书呢,”莉拉说:“您儿子的书。”
霍普金斯立刻认出了那只羔羊书签,还是他给他的小霍普金斯做的呢。
“你和他谈了吗?”
“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