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处于一种奇妙的,令人愉快的疲惫里。
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张端正俊秀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深灰色的眼睛倒映着小小的撒沙.霍普金斯,里面的关切之情毋庸置疑,还带着那么一点儿急切。
“您觉得还好吗?”海曼问道。他把杯子放回到床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帮着撒沙从床上坐起身。
撒沙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换掉了,至少他记得自己在昏倒之前绝对没有穿着本色细亚麻布做的睡衣,衣服的边缘用金线绣出的小m字收口,纳着精细的褶皱——虽然睡眠中造成的褶皱已经让它们不再是那么突出了。他抬起手臂闻了闻,确认自己被洗过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头晕,但海曼拿过水,就是刚才喂他的那些,他多喝了一点就感觉好多了,可以说,比之前还要好。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房间里家具并不多,只有床、一只壁橱,写字台和一只椅子,顶尤其高,显得有点儿空荡荡的,同样没有窗户,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家具的颜色和墙壁护板一样,都是经过染色处理的胡桃木,近似于黑色,显得有点儿阴沉,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儿放置了多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小轮种玫瑰,只有粉色与白色,花朵非常新鲜,花蕊金黄,白色的花瓣没有哪怕一片萎缩的,也没有折断的叶子和掉落的花苞。
墙壁上没有挂毯和油画,也许是因为整个屋子里只要有那张床就足以满足任何人的装饰欲望了——十七世纪的威尼斯风格,桃花芯木,宽大到可以容纳三或四个成人同时在上面舒舒服服的沉睡,装饰豪华,四根雕刻精美的床柱支撑着紫色与黑色的床盖,床下有着带台阶的基座,撒沙盯着它看了会,觉得与其说是一张床倒不如说是一座精美的祭坛。
只希望自己不是那只被拿来祭祀的黑羊,撒沙想。
海曼.斯特朗雅各一直保持者良好的耐心,既不催促,也不说话。
“那么,”撒沙说,“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房间里的灯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