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抢夺女孩的男孩没因为各种匪夷所思的罪名被驱赶出去——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受到了完全的教育,相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足够多的关心。还享有部分父亲授予他的特权。从灵魂到肉体,他就像个套在透明模套里生长的苹果那样按照其父亲与上一辈男人所期望的的样子一丝不苟的生长。他即将成熟,教士期望看到他的未来——一成不变的未来。
他没有想过那孩子是否还有救。白盐城的权利中心不会接受一个被黑暗污损的罪人,而且治疗费用必定相当可观,有这笔费用,他完全可以重新娶一个年轻的新妻子,生一个更加完美健康的男孩。
但最大的损失已然造成。他白白耗费了十六年的宝贵时间,还有花在男孩身上的钱,以及他的两个妹妹,她们是男孩的妻子,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三岁。去年才结婚,在白盐城,女人的价值很低。而寡?妇的身价更是比不上一只母山羊。
愤怒有如实质,在教士的血液里攒动,他要抓住那个毁了他儿子的下贱东西,鞭笞他,撕碎他。烧毁他的皮肉和骨头,把他送回老家去。当然,如果可能,教士决不介意先让他先见见与感受一下人间的地狱,五百年的时间,封闭的土地,严谨的思想,苛刻的教育,已经足以让他们发展出一套完善而精巧的刑法体系。
安东尼.霍普金斯在他的前方飞奔,就像是一道稍稍结实点的影子,又像是一只灰白色的蝙蝠,穿过了中庭,然后继续沿着走廊向前,前面是什么?哦,对了,那儿有一扇窗,窗外是浓密的树林。
有那么几次,教士差点儿就能踩到了霍普金斯的影子,他紧紧地,一心一意地跟着,全然没发觉整条走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而海曼.斯特朗雅各的重点暂时还不在这儿,这里最多的是普通人,虽然他们都有着枪和刀子,但那只能对付和他们一样或者更为脆弱的人。
他们已经能够看到那扇窗户了,外面那么黑,窗户就像是个被拔光了牙齿的嘴巴。
“圣雅克!”教士依照传统大声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