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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柜台管筹码的妹子验过郭路的凭证,二话没说就如数兑了钱。因为郭路要求提现,还奉送了两口大皮箱。郭路拎着皮箱走出赌场,发现阿淼靠在广场喷水池的栏杆上,失魂落魄地狂抽烟。初见面时郭路就觉得他身上有种疲惫和焦急的味道,现在愈发强烈了。而且看他垮下去的肩膀,灰暗无神的双眼,就知道这人信念已被抽干,几乎没有翻盘的机会。
赌场周围阿淼这样的行尸走肉多过萝卜,谁也不来注意他。郭路走到他面前,一拍肩膀:“喂!”
阿淼弹簧一样蹦起来,一看是郭路,又瘫软下去。“老大,我输光了,所有的钱都输了。我没办法凑起三百万给你,杀了我吧……”
“户头解冻还要多长时间?”
“没有什么户头解冻……”阿淼绝望地抬头看着郭路,“刚才我小弟call我说,从头到尾都是老板的诡计。钓喇嘛花蟹,他撒谎说条子临检,把公司的钱全都卷跑了。几百个户头,好几千万啊,就没了……”
“没了?”郭路有点意外。他认真看看阿淼,这人的确不像在撒谎。那种绝望到极点的崩溃神情,不是谁都能装出来的。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阿淼木然说,“反正我不敢回去了。听我小弟说,现在市里好几家帮会都疯了。他们通过我们老板洗黑钱,被吞得一干二净。现在所有机场车站码头,都有人在搜索我们老板。公司里从会计到前台都被道上兄弟控制起来,我小弟电话打到一半就没了消息……我要是回去,肯定也跑不了。”
郭路同情地拍拍阿淼肩膀:“兄弟,你是够背的。不过男人么,一辈子总要过几个坎不是?你真的没有一点计划?”
“在市里打拼那么久,多少也有一些关系啦。如果全力发动起来,也许能挖出他来也不一定……死仆街,生仔冇屎忽,”阿淼骂了两句,灰心丧气地说,“但我都不知要不要博这一铺,唉!”
“如果我是你,我就赌一赌。反正你现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