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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乱七八糟地堆着黑乎乎的旧军被。老刘让郭路抱了一床,带着他往里走。大铁门的锁都有点生锈了,想来平时一般不开。门上还有个小门。老刘敲了几下,嘎吱拉开一扇小窗。里面的人看了看,问:“新来的?”
“还是个中学生呢,鼻子翘得比天高,拽得很!”
里头的人一边开门一边笑:“犯什么事了?偷东西?”
老刘明显犹豫了一下:“听说是野羊山大火那件案子。”
“六条人命那件?有没有搞错啊,一个中学生?”
“我哪晓得。”
小门开了,一个瘦瘦的中年看守上下打量着郭路,一挥手说:“进来!”
铁门之内又是个小院。很小,只有二十平米不到。除去警卫室,就是一排带铁门的监房。都是些很旧的门了,绿漆斑斑驳驳,白惨惨的灯光下看起来颇有点阴森。左边最头上一间,门上白漆刷着大大的13。瘦中年看守掏出钥匙开了锁,哗啦一声拉开。一股汗和大便混合的味儿冲出来,瘦中年看守皱着眉闪到一边。
“进去!”
话音未落,郭路一闪身已经进去了。瘦中年看守要攘郭路肩膀,结果攘了个空。他骂了一句,咣当把铁门磕上,咔嚓落锁。屋里有人讨好地带着笑音说:“周管教,来新人了哈。”可惜此时瘦中年看守已经关了门,笑脸白做给铁门看了,没落到好。
“不准欺负新来的啊!”瘦中年看守隔着门喊了一嗓子。
门口站着个穿红背心的小伙,黑壮敦实。他带着笑音响亮地回答:“管教放心!没人敢乱动。”
皮鞋声沓沓远去,瘦中年看守走了。
郭路抱着军被,站在门口打量里面。房间很暗,估计就算是白天也暗得不行。整个监房长约十米,宽四米,像个巨大的方筒子。最上面高得够不着的地方凿了个不比脑袋大多少的方孔。孔旁有盏昏黄的灯,所有照明全靠它了。靠墙右手边是个水泥砌的大通铺,简单铺着垫絮和被单。一排十几个光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