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刚刚做完除渣工作的年轻工人申福通就将手中钢钎往地上一贯,气咻咻的蹲一边生闷气去了。
“怎么了?”老工人黄德义见出铁口的铁水很少了。便关上了生铁活门,转而关心起自己的徒弟——这小家伙刚参加工作两个月,懵懵懂懂的,可不要受了什么委屈憋在心里。
不问还好,这一问呐,申福通的眼泪就扑扑的掉下来了。
黄德义急了,长满老茧的大手一挥,拍着胸脯道:“咱们这兵工厂啊,有差不多十年的岁数了,还是皇帝亲手在琉球建的哩,往大了说,咱们这些老工人都是正经八百的天子门生,谁要胡来乱来,給师傅说,师傅替你告御状!”
楚风当年在琉球建钢铁厂,由冯火山主管,后来得到雷洪和他的儿子们加入,又成立了兵工厂,随着大汉帝国迁都临安,政治经济重心渐渐转移,两个厂也大部迁到临安。合并为皇家兵工厂。
当然,在琉球的部分也没有丢下,两个老厂还在承担生产任务,但分工上发生了变化:临安皇家兵工厂主要负责内销,也即是承担汉军武器盔甲的制造,以及其他民用钢铁产品;琉球的两个老厂则以外销为主,军民产品以海路之利,远销南洋、波斯湾和阿拉伯海,甚至被阿拉伯和欧洲的商人转卖到了西欧。
黄德义便是楚风当年建厂时就参加工作的老工人,当年汉皇亲自指点建造水力锻炉,他还亲手给皇帝递过扳手呢,这一事件早已成为他必胜难忘的光荣,每逢酒后就要吹嘘一番——哪怕在大汉皇帝面前,他战战兢兢的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也不妨碍他以“天子门生”自居。
申福通喃喃的念叨着:“没用的,没有用的……”
原来,他和隔壁大眼睛、笑起来脸蛋上有个迷人酒窝的杏花姑娘打小儿青梅竹马,长大一个进了纺织厂,一个到兵工厂做了工人,如果没有意外,两个人就将像这个时代的千千万万年轻人那样,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渡过一生。
偏偏意外来了,北方战役结束后伤病退伍的军人回到了故乡,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