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幼稚天真,浑然不晓你们的权力争斗,可在三军面前暗算一个战功卓著的统帅,忍心下手割下生死同僚的人头,这要是还能袖手旁观,还算什么男子汉!
往地上猛呸一声,剑指沈田子:
“姓沈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大冬天的,江东已经很久没有人过来,你他妈从哪里去领太尉的密令!”
沈田子一愣。他没料到一个傻里傻气的铁匠愣小子,竟然一下子抓住他的破绽。
士兵们茫然地立在他们两个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说密令,太尉离开前倒是给过我密令,就是任命我为司马府门下督,他老人家说了,只要司马没有异动,任何人敢加害于他,我都可以奉命讨贼!现在老子就要奉太尉密令拿下你!”
沈田子的亲兵立刻簇拥在沈田子身边。他们大部分都是沈姓族人,跟沈田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阳光道还是独木桥,都是要跟到底的。就算沈田子要大闹天宫,也得拎着脑袋奉陪,否则哪里有前程?
骠骑队人马和沈田子亲兵,在傅弘之的大帐前剑拔弩张,唯独傅营人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行止。一个校尉忽然醒过身来,大声问道:
“沈将军,你把我们傅将军怎样了?”
这本来是个疑问,但在此种境地中,听起来竟像是一个质问。
沈田子敏感地察觉到这种意味,心思如电,点子脱口就来:
“傅将军也得到了太尉密令,他配合我行动,他没事!”
那校尉立刻喊道:
“请傅将军出来勒兵!”
傅营人马跟着鼓噪。
郭旭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原先不怀疑傅弘之,但现在看这阵势,已然难辨真假,不敢相信任何人。就算傅弘之不是共谋,只要他严守中立,自己也拿沈田子毫无办法,只能迅速脱身回营布防,而后立刻向长安通报。
正要打马转身,忽然帐篷里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傅弘之一手拎着剑,一手举着一个人头,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