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身边需要一个说话的人,只要崔浩的舌头没粘在上颚上,其他人就没有顾问资格。其他几个大臣艳羡加妒忌,无可奈何花落去。
马厩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新鲜的青草味和马匹自身的味道,没有马粪马尿的味道迎接有史以来最高级别的马夫。食槽里空着,水槽也空着,单等皇帝货真价实地劳作一把。崔浩看了一眼,怀疑这些人已经让马匹饿了一顿,这样当皇帝陛下亲自把草料放到这些牲口面前时,它们会体现出大快朵颐的兴奋,表示对陛下的感恩之情。否则的话,皇帝陛下降尊纡贵,八百年才喂一次马,而它们居然不为所动,那岂不是巨大的不敬?
不是马事,是人事啊。
果然,当拓跋嗣把青草一顺儿铺在食槽里时,马匹们立刻把头扎进来,咯嘣咯嘣地大嚼起来,马尾巴甩来甩去,马耳朵转来转去,深有无语谢恩之态,给这个九五之尊的马夫以莫大的面子。
拓跋嗣最喜欢的三匹马,一匹纯白无杂毛的“雪影”,一匹四蹄带白毛的“乌箭”,一匹鼻梁上带着菱形白毛的枣红大宛马“赤电”,也在谢恩之列。拓跋嗣已经有五六天没有驭马,马儿们见到他,都欢喜嘶鸣,脑袋在他脸上怀里蹭。拓跋嗣挨个抚摸一番,叫马夫拿来三个鸡蛋,在食槽边上磕开。三匹马看来经常享受这种待遇,吸溜一声,把蛋清蛋黄吸得干干净净。一旁的马匹闻到味道,都向这边张望。
御厩如朝堂,人和人不一样,马和马也不一样。
拓跋嗣又拎来几桶水,把水槽灌满。
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叉着腰四顾一番,马夫头子不知道是自己机灵还是已经被太监们指点过,立刻带着人端过来一张小胡床和一个小几,在一个瓷杯里倒上茶。拓跋嗣不坐,沉下脸来:
“没看见崔司空也在?”
马夫一溜烟地跑去拿来第二张胡床,只不过留了个心眼儿,给崔浩用的杯子明显要差一个档次。
崔浩已经看出,拓跋嗣是要用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