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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大片的苍白,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一场经年不变的大雪,一眼看去四周全都是刺眼的白,带着刺骨的寒冷和凌厉的气势,呼啸着,排山倒海向着自己扑来,避无可避。
她努力的奔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尽了所有,但是没有用,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雪白,眨眼间就将她淹没,就好似是一头巨兽,轻轻的一张利嘴,自己就被吞噬到它的腹中。
疼,蚀骨的疼痛,仿佛是几千把雪亮的刀,泛着森冷的寒光,正在一刀一刀的凌迟自己,连五脏六腑都痛得抽搐。
伴随着这毁天灭地的疼痛,还有那穿透骨头的森冷,就像是置身在千年冰窖中,到处都散发着沉淀千年不散的寒气,连呼吸都带着渗人的寒凉。
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仿佛随时都会死去,却又能清晰的感知着这穿透肌肤的森冷和刺疼,躺在这一片雪白之中,似乎连自己都看不到,只有这茫茫的望不到边际的雪白。
疼痛和寒冷,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意识也渐渐模糊,眼前一片朦胧,只能紧紧的抱紧自己,指甲掐进肉里,鲜血淋淋,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全身上下都在痛。
模糊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艰难的睁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人非人,看不真切。
“卿卿,卿卿-----”
那女声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似水的柔情,仿佛是一道春水缓缓流过心底,驱走了那萦绕的寒气,带来温暖。
“卿卿,卿卿-----”
一遍又一遍,带着眷恋、不舍、牵挂,还有痛心,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自己,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就像是一缕轻烟,又像是一朵浮云,你越是想要接近,她就越淡远,也越飘渺。
“卿卿,卿卿------”
那锲而不舍的声音,让她的神志有片刻的清醒,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这样叫过她,也是如斯温柔,宠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叫着她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