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小手小脸全都冻得通红,嘴里却是念念有词,一看就是在背书呢。
凿壁偷光、悬梁刺骨不过如此,子鱼不当状元还有谁能!
没等崔帝师出来,崔老太太已经让两个婆子搀着过来了,嫡出的孙辈都是自幼养在她的身边,她哪个都抱过。
“我的鱼儿啊,你们快去把他扶起来,小孩子冻坏了身子那是一辈子的事。有人不想要老命了,我可舍不得我孙儿的小命。”
婆子们七手八脚地扶了鱼籽回老太太房里,崔老太太说完这番话也走了,连续几日,再也没有人来劝说崔帝师去皇庄渡假,就好像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崔帝师回到老太太房里,婆子说老太太在念经,只有念上九九八十一日金刚经,才能为崔家积福。崔帝师本想到姨娘那里去,却又想到六房出的丑事,子不教母之过!索性哪里也不去,回到书房继续吟诗作对。
可是没过两天,他便感到不对劲儿,自从他和皇帝做了亲家,府里便恢复了昔日的热闹,求字画求墨宝的、请崔帝师指导文章的,络绎不绝。可如今却是门前冷清。
莫非是那些宵小之徒看我顶撞了皇上,吓得不敢登门了?
崔帝师猜对了,他老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和皇帝顶牛的事早就传了出来,那些趋炎附势之徒此时当然要和他划清界限。
崔帝师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就连白胡子也多了几根。
这日,他坐在窗前,看着几上一大堆诗文发呆,这还是出事之前,那些人送来的,只是想让崔帝师品评几句,顺便题个字什么的,可如今字也题了,章也盖了,人家却不来拿了。
“老太爷,好事临门呐!”
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是长随崔福,崔福已经跟了他几十年,由当年的俊俏小书僮变成水桶般的胖阿伯。
“贺亲王亲自登门,接您老人家到皇庄观雪赏景呢。亲王仪仗就在门外,贺亲王已经到二门了,您老人家快快更衣迎驾吧。”
崔帝师心里喜悦,别的不说,就是亲王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