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岱遥并未推辞,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向着花园深处走去,在他们身后,一条人影忽地一闪,进了御书房,
“六弟,你把为兄带到这里,可是有话要讲?”
这几株芍药果是开得旺盛,碗口大的花朵灿若红霞,翦刻彤云片,开张赤霞裹。烟轻琉璃叶,风亚珊瑚朵。
两个大男人站在花丛之中,一样的长身玉立,风姿翩然,卓而不群。
贺远目光直视,看向邱岱遥的眼睛里:“平田的事,五皇兄有意染指?”
那日崔小眠找邱岱遥要压岁钱,他随手就将一枚玉戒指送给她,那戒指不但是皇上赐给贺远的整套头面首饰中缺少的一件,更是平田国的贡品。皇帝已经替贺远把那套首饰洗白了,但邱岱遥手里的戒指却仍是赃物,他堂堂皇子,随身带个赃物做什么?无非那日他是有备而来,不论崔小眠是不是找他要压岁钱,他都会把戒指交给贺远师徒,为的只是告诉他们,平田使团的那件事,他也有份。
“听说当年林相辞官故里,半路上被人打劫,在这之后不久,平田便寻回了镇国之宝,昔日平田使者曾到林相府上拜会,希望能一见天颜,想来那镇国之宝的玉璧便是那时落入那奸相之手吧,六弟,你送给平田的那份大礼,也未免太厚了。”
当年那枚玉璧,贺远是假借高老大之手卖给的平田人,这事他和崔小眠都不会说出去。
“你把高老大弄住了?”
邱岱遥脸上继续保持着那份微笑:“他都招了,为兄以往一直不解,为何六弟在江湖上玩得那般逍遥快活,父皇非凡不怪,反而对你比过去更加亲厚,却原来你替他出了死力,不但吓死了林相,还安抚了平田人,为兄真是佩服。”
贺远冷冷一笑:“五皇兄一如闲云野鹤,却原来既能出世也能入世,对朝堂,对江湖,你全都了如指掌,倒是能与三哥一争长短。”
邱岱遥脸色一凝,似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六弟,他上下打量,道:“你早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你的份?”
贺远脸上露出轻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