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各人手边,低眉垂目立在欣瑶身后。
欣瑶眼神温和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轻轻一笑道:“老太爷风采依旧,只是言语稍欠妥当,一个‘劳’字,若换成‘要’字,便是大好!咱们坐下说话。”
沈平几欲纵泪,却生生忍住。
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见过的人,见过的事不计其数,如何不知道人情的淡薄。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当年被他拒之沈府门外的人。
而如今,能救沈家的人,唯有她。
欣瑶见其坐下,直言不晦道:“老太爷,丫头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脚,有话便直说了。程大反了,老太爷对此人有救命提携之恩,当初平王之所以敢大胆用他,也是因着老太爷的缘故。未曾料到……”
沈峰虽料到今夜之事非同小可,却仍是被欣瑶的话惊住了心魂。
欣瑶不等沈平回答,又道:“老太爷,程大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年岁多大,婚娶可否,家中父母兄弟何在,您是如何救的他,可否一一为欣瑶解惑!”
沈平心头大痛,慢慢回忆道:“本以为是只报恩的羊,哪里知道却是养了一头儿狼。那年冬日,先帝刚刚登基一年,我当时任礼部尚书。那年冬至祭祖,庆王爷不知何故没有出现。太后大怒,事后派人打听,原是那庆王爷带着十来个妙龄女子在别院嬉玩。故先帝派我前去劝说。”
“祭祀已过,为何又要派你前去劝说?”
“冬至后三日,便是天顺帝去世整整一年。庆王爷身为天顺帝唯一的嫡亲弟弟,如此重要场合,怎可不出现?”
“而后呢?”
“行至半路,下人发现雪中埋着一人。我见他尚有呼吸,这才把人救起。此人当时只不过六七岁上下。”
“六七岁上下?”蒋欣瑶反复低语。
沈平顿了顿道:“这个孩子醒后哭诉说父母俱亡,已饿了五天,才昏倒在半路。我见他聪明伶俐,长相甚是清秀,心下一软,便带入府里养着。闲时也让下人教他些手脚功夫。”
“此人可是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