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清净又干净,也没人给我戴绿帽子了。瞧瞧,诺大的一个别院,从上到下,就只我一个主子,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母亲别气,不过是个小贱人,怎值得母亲大人动怒。”
曹氏挥手一个嘴巴子,怒骂道:“胡沁什么,喝了点黄汤就满嘴喷粪,下流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孙景辉抚着红肿的脸庞,也不气恼,竟笑道:“打得好,打得好,母亲生我,养我,如能一巴掌把儿子这个废人打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我活在这个世上,生生是个笑话!”
说罢,孙景辉嬉皮笑脸的脸伸到曹氏跟前,一副活脱脱的痞子相
曹氏听了这话,又悲又怒,泪如雨下,如何能下得去手。
她一拍双腿,呼天抹地道:“我的儿啊,你可知道那贱妇做了些什么,她……她把自个的嫁妆,这些年府里给她的赏赐,统统带走了啊,一两银子都没留下,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儿子啊,她,她把你母亲我……”
刘方家的一听话头不对,急忙大叫一声:“太太!”
曹氏吓得抖了个机灵,硬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孙景辉软软的斜靠在曹氏的身上,冷笑道:“三月桃花随水转,二月风筝线儿断,母亲,且随她去吧,她跟着我这些年,终究是我负她良多,扯平了,哈哈哈,扯平了……”
曹氏气不过,又朝儿子背后猛敲了两下,怒骂道:“你个小畜生啊,你……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扯什么平啊,这事怎么能扯平啊!”
孙景辉被打得咳嗽两声,不气不怒笑道:“母亲再朝儿子身上打几下,这事就能扯得平了!母亲尽管打,儿子给您唱出戏!也好让您消消气。”说罢蓝花指一翘,身子一提,果真唱起了戏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恒;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曹氏见儿子似疯似颠,又似清似明,不由的悲从中来,一把推开孙景辉,一屁股跌落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