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笑道:“你这丫头,说大话也不害臊。若有空,多陪陪你二姐姐,也算为母亲做了件善事。”
欣瑶笑着答应,从此一改以前足不出户的性子,若无事,总带着冬梅往蒋欣瑜处走走,陪着说说话,逗逗笑。
……
蒋欣瑜心中透亮。这些日子她院里成了蒋府最热闹的地方,每日迎来送往,就连最不待见她的三妹妹,也是一天几趟的来,话里话外都是羡慕。唯独这个四妹妹,从不多说,静静的坐上一会,使她颇感熨贴。
蒋欣瑜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个婢女生的庶女,她的安稳生活是她的生母每日在太太跟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换来的。
这门亲事她必须应下,也只能应下,唯有这样,她的生母才能在这个府里过得安稳。只是夜深人静时,为何眼角的眼泪怎么拭也拭不完……
当下两家换过庚贴,请得道高僧相看,都说是天作之合。孙家打发府中人下聘,定下来年三月十八为好日子,商定诸多事宜,方回京城。
蒋府众人忙了个人仰马翻,把孙府人送走,才稍稍喘了口气。自此,蒋欣瑜闭门不出,躲在闺房绣嫁妆。
京城的大小姐蒋欣琼听说此事,忙书信一封给陈氏。信中只道母亲糊涂,孙家门第虽高,那孙景辉自事发后,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一蹶不振,醉生梦死,何苦搭上二妹妹一生幸福?
陈氏也不敢把信拿给老太太看,随手往火盆子里一扔,滴下几滴泪来。
……
转眼惊蛰已过,春风将至。
蒋欣瑶刚从归云堂请安回来,门房来报说有个自称宋芸的妇人给小姐请安。
欣瑶请示母亲后,把人请进来。师徒二人刚刚落座,宋芸的几句话,就似在欣瑶耳边炸起了响雷。
原来,宋芸这趟蒋府之行,是为了她家刘恒而来。
刘恒今年十七,长得高大壮实。几年前跟着母亲到过青阳镇老宅一次。自那后,便对年长他两岁的冬梅念念不忘。
上回宋芸与欣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