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老爷这样安排倒也妥当,只你要尽心尽责,不辜负老爷厚爱便行。”
蒋宏建冷冷道:“母亲,这怎么可以,莫不是这刁奴欺骗于我们?”
蒋福一听,扑通一声跪下,顿足捶胸、呼天抢地道:“太太,老奴我陪了老爷几十年,本想着以身殉主,若不是老爷身前叮嘱我在坟头冬日扫雪,春日种柳,逢年过节,倒上一杯薄酒,让老奴陪着说说话喝喝酒,免得黄泉凄苦,老奴我是万万不敢接受的啊!太太,太太啊,您得为我作主啊!”
蒋兴滴泪道:“嫂嫂,这宅子身处穷乡僻壤,不值几个钱,福管家替我们送走了大哥,又侍候大哥了一辈子,拿着也应当。往后,哥哥的坟头还得指着他照看。”
周氏听得黄泉凄苦四字,心如刀割,哀痛欲绝。
她狠狠的朝蒋宏建啐道:“你这个孽子,跪到你父亲前头跟他说去,我看你怎么有脸说出口!老爷啊,恨我丢不下这一大家子,不能马上来陪你啊!让你凄苦无依,无人说话啊!你且等我几年,我们奈何桥头再见!”
蒋宏建一见母亲动怒,忙磕头谢罪,流着泪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
周氏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了缓。
蒋福又道:“老爷说把这书房的书,几个摆件,笔墨纸砚等一应东西,送给四小姐,权当作个念想,也不枉祖孙一场。太太,您看?”
周氏环顾四周,这些都是老爷的心头好啊!罢了,罢了,人都走了,要这些书干什么?就给了四丫头吧。到底是陪着过了几年,这情份不比常人,遂点头同意。
蒋宏建本是酒色之人,看到书只有两个字:头疼。因此留给谁,都无所谓,只不要留给他便是万事大吉。
蒋宏生心下吃惊。他粗粗看了几眼便知道,父亲这些书都是多年来珍藏的古本典籍。如今给了欣瑶,倒是丫头的福气。看来,这几年,这丫头甚得父亲心啊。
蒋宏生五年未见女儿,心下早已想不起当年她的模样。灵堂前隐隐约约的一眼,隔着众人瞧不真切,依稀是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