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谢琬便就带着殷曜到宫里去拜见妃子们。
德妃与淑妃正在御花园湖心亭里议殷曜的婚事,听说殷煦来了,二人便相视一笑,便就起身等着挥舞着柳条的小人儿跑过来。
殷煦不出意外地扑进二人身前。举起柳条嚷道:“娘娘。送行的树枝!送行的树枝!”他快两岁了。许是身边跟着的人多,说话较早,已经能说诸如此类的短句。
德妃弯身坐下。笑着眉眼儿都眯成了一道缝,说道:“哟,你怎么知道这是送行的树枝?”
淑妃笑着接口:“定是他母亲教的!上回赤阳不是还说琬丫头甚好魏晋之风,想来不会有别人了。”
随后快步赶到的谢琬听闻,也笑道:“公主还跟娘娘们说这些?真是笑煞人了。”
德妃拉起殷煦小手说道:“煦儿说,是谁教的?”
殷煦大拇指反指着谢琬:“母亲教的。”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谢琬目光溜向桌上的名帖,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二位娘娘在打点二殿下的婚事,也不知挑中了哪家闺秀?”
皇帝要指婚,这婚事她是没办法作梗的,可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能不提前打探?
虽说这事就是直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东宫与乾清宫关系这么微妙,这又是皇帝亲**代的事情,按说德妃在宫中呆了一辈子,这事她很该在谢琬面前守口如瓶。
可是人的眼光终究得放长远点,不管将来谁当太子,都逃不过太子登基为帝这一坎,将来皇帝大行之后她们这些妃嫔有子嗣的就得出宫跟着子嗣们养老,到那时候,殷昱作为皇后的嫡长子,少不得会有需要仰仗他们的地方,所以对于安穆王府,她们是尽可能地不去得罪。
眼下这个时候谢琬对殷曜的婚事好奇,她们又怎么能真正把它瞒得死死的呢?
何况还没什么眉目。
德妃捏着殷煦胖乎乎的小肉爪,一面往他手上放果脯,一面也似打趣地道:“我记得当年霁阳公主选附马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