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而霍家无错无罪,于社稷有着莫大功劳,他又怎能去残害压迫?
他宁愿让别的皇孙担任皇储,掐灭掉霍家逐步掌控朝堂的苗头。没有人知道他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多么痛苦,可是当决定了之后,他又已然义无反顾。
“皇上,刑部侍郎谢荣请求见驾。”
正在默然叹喟之时,门外小黄门进来禀道。
皇帝听闻,眉头立时皱起来。谢荣是季振元的门生,也是他的下属,季振元这宗罪,他谢荣无论如何也逃不了。
“不见。”他道。
小黄门默了下,又道:“谢荣说,有重要事情跟皇上当面奏报。”
皇帝沉吟无语。小黄门在底下等了会儿,皇帝才道:“宣。”
门口黯了黯,谢荣在太监引领下进了殿,也不曾抬头相看,走到丹墀之下便撩袍跪倒:“罪臣谢荣叩见皇上!”
皇帝看也没看他,缓缓道:“你有什么罪?”
谢荣微顿,伏地道:“罪臣依附逆贼季振元,犯下难以饶恕之罪状,臣愿一死以谢天地!”
皇帝冷笑了声,“你想死还不容易?回去洗好脖子等着,会有这日的。”
谢荣叩了两叩,直起腰来,又道:“罪臣自知罪不容恕,原该自行了断,但每每感念皇上这些年的恩宠爱护,又深恐草草死去辜负了皇恩,所以罪臣今日负荆而来,带着这些佐证,但望能够助魏阁老等早日破案。”
皇帝听到这里,一直搭在膝上弹指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什么佐证?”他扭头睨着他,问道。
他手上关于季振元的罪证已经太多了,随便挑几本出来季振元都逃不掉,要说佐证,如果还是那些老调陈词,他还真不稀罕。
“是季振元与漕帮勾结牟取巨额赃银的佐证。季振元拿着这本帐册予臣,让臣在上方盖印为证。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冒然行事。”他把手上帐册递上,再道:“此乃季振元的亲笔笔迹,此外还有一些季振元曾经给臣的来往书信,都与漕运案子紧密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