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难道忘了,殷昱还有妻儿留在京中么?”谢荣偏头看向他,“谢琬心计十分不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担心她迟早会找到证据翻案。如果让她得了逞,我们会很麻烦。”
季振元隔了许久没说话,直到水面上浮沉忽地一动,他提竿钓上条半尺长的鲫鱼来,才说道:“殷昱这件事我们已经惹恼皇上了,这次虽然逼走了殷昱,却也把皇上和太子逼得下不来台,这个时候我们再找谢琬的麻烦,不但会惹怒护国公府,还必定会使皇上恼羞成怒。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谢荣看着他把鱼钩又投进水里,说道:“恩师是怕皇上责问?”
“责问事小,阻住殷曜上位事大。”季振元道,“你别忘了,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扶殷曜上去,他上去了,我们才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去慢慢料理其它。而且我总觉得,皇上自从年底下旨不让殷昱去太庙祭祖之后,行事开始有点反常,为了以防万一,只要谢琬不会阻止殷曜上位,暂时不必动她。”
谢荣看了看他,不再做声。
他关注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的仕途,如何做才对自己的仕途有利,皇帝行事是否反常,目前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谢琬如果要替殷昱报仇,首先要找的肯定是他,而非季振元,所以眼下季振元才能如此悠闲地钓鱼,而他却要时刻警惕着莫要被她钻了空子。
谢荣陪着钓了两条鱼,便就回了府。
庞胜家的被谢荣责问的消息让钱壮给打听到了。
“幸亏太太交代没让周南继续与庞胜家的联络,不然这事铁定穿帮。”
谢琬在池边拿着鱼食喂鱼,听说后平静地道:“就算是这样,谢荣只怕也会起疑心,只是抓不到证据无法肯定而已。你们都得稳住,一定得到爷回来,我有吩咐之后才能动作。”
“太太放心好了。”钱壮道。
如今已进五月了,她离生产之日也只剩三个月,这些日子余氏正式搬了过来照顾她,余氏看着她这些日子精神不错,心里也高兴,再加上洪连珠也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