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太夫人将照顾她的大任交给了她们。她们也不敢造次。仍旧在偏远一些的屋子里跟年迈的比丘尼住在一起。只要她发出的声音足够小,就不会惊动任何人。
她确认四下已经静寂无声,便弯身将裤脚绑好。裙摆提起收入腰间,作一身方便利索的短打打扮,因怕外头天冷,又裹了一件厚厚的棉斗篷,这才悄然开门出去。
穆嫣曾经经历过太多逃生的场面,所以从清静庵出去时并没有费太多力气,也不曾惊动任何人。她提心吊胆地绕过值夜的老尼,蹑手蹑脚出去,一直到了外头才敢撒腿狂奔。
夜里骤然起了风,夹着冰花的风刀在她脸上刮过,有一种钝钝的疼。
其实这一点点风霜比起她从前受过的苦算不了什么,然而入京城已经好几个月了,她整日受着穆重临和唐氏的呵护,已经许久都没有经历过这些,还是觉得鼻头有些酸。
但,哪仅只是酸涩而已?一想到有个人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就要死了,或许已经死了,她的心里就难过自责得不行。就只想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清净寺的禅房里,霍骁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之上,这屋子不大,但却一丝暖意都没有,窗户纸破旧不堪,好似随时都可以被风吹裂一般,屋顶还有漏风的瓦片,时不时卷入一股凉风,将榻前生起的火堆扑熄又灭。
掣风拖着病乏的身躯将火堆重新燃起,趴在霍骁一动不动的身体旁边叹气,“爷,您说您锦绣华服的好日子不过,为什么偏偏想着要到这样清寒破败的地方来吃苦?无为大师说寺里一共就三间房,最好的那间给了佛祖,这是次好的屋子,可您看这破得……”
他语气倒还平静,但吐槽之意深浓,“瞧这墙角的蜘蛛,来回乱窜的老鼠,还有风吹就动的木门,连个烧炭的炉子都没有,就是路边的破庙也比这里强一些吧?”
比起隔壁清静庵的富贵奢华,清净寺简直就是山野中一间无人问津的破茅草屋。
无为大师也算是一时名僧,一手医术了得,不知道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