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已经是夜晚的十一时许。帐篷外一片漆黑,山风渐渐大了起来,帐篷的篷布被吹地扑扑作响。
莫勇觉得疲倦,躺在睡囊里小睡休息。
段章坐在毯子上,双目微阖,脊柱挺立,结双盘跏趺坐。两只手掌重叠一起,拇指尖抵住,放在肚脐下方,结入定印。模样似睡非睡,仿佛雕塑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风凛冽,帐篷的支架在摇晃中,吱吱作响。
又过了一段时间,跏趺静坐的段章,双手结入定印抵住的拇指,仿佛磁铁同性相斥,蓦地弹开。段章轻轻地睁开眼睛,望向寺庙方向,又慢慢地合上。
三十分钟之后,庙宇里传来惨叫,随着夜风传来,显得惊悚瘆人。几分钟后,寺庙的大门被哐啷一声打开,一道人影从寺庙里面,趔趄着滚爬出来。
“救命——,救我……我啊……”
逃出寺庙的是白先生,他现在形容狼狈,浑身衣裳破烂不堪,满脸鲜血地滚下庙门的台阶。
远处守候的贾家下人,看见这样的情况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白先生。白先生喉咙喔喔几声,指了指寺庙,头一偏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贾老爷冲进段章的帐篷,“段先生、段先生!”
段章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他,“贾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他们俩已经……已经……”贾老爷着急起来,变得有点口吃。
“我知道他们俩已经出事,我是问你这一身是想干什么?”段章问道。
站在面前的贾老爷,一身上下中西合璧、全副武装。
脖子上戴着一串大蒜,一只手臂上缠着佛珠,拿着藏传佛教的金刚降魔杵,另一只手上拿着天师除妖的桃木剑。左胸的衣兜里是一本微型的圣经,斜背着一尺来长的黑色十字架。
“我这是万全的准备,以防意外。”贾老爷答道。
“全部都拿下来,一件也不许带。”段章心中暗暗好笑。
这位贾老爷就是典型的中国式信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