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三哥,我求你了,你别叫我什么‘先生’了,成不?一一蒋先生那才是真正的先生,我这个先生纯粹是别人瞎起哄地乱叫。”
高小三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那不行!你是商家的客卿,身份地位在那里,谁敢不尊敬您,那就是不尊敬应县商氏。一一这是规矩。原本您都不该坐在那把椅子上,而是要坐在上首首座的!是我们拗不过您,才由着您的性子……”说到这里,他停下了话。他没有把责备荀安的话说出来,这也是对荀安客卿身份的尊重。
别的人全都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可高小三的话。
荀安只能苦笑着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还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先生”这个尊重的称呼居然也有刺耳的时候!
他说:“是这样的,这一两天里,我和蒋先生把货栈的生意和买卖梳理了一下,觉得眼下家里的摊场铺展得实在是太大了。如今除了仁丹,咱们在燕山有驮马货运,在上京有皮毛买卖,在成都有蜀锦生意,在江南还营务着粮食和绸缎,看着红火热闹,其实根本照应不过来。再一个,货栈如今连伙计带帮工在内差不多有五百号常在人手,可只驮马一样就用了近三百人,要是算上为照顾长途货运而开设在各地的分号,那就该在三百五十人上下。三百五十人,这是咱们七成的人手了,而驮马和分号的店面仓房马厩,占了咱们本钱的六成还有多。七成的人手,六成的本钱,它们带来的利钱又是多少?在去年的帐簿上,长途货运的利钱还不到总利的一半,只有四成二!可是仁丹呢?人手还不到五十个,占的本钱还不到一成,却在今年上半年的总利里占了三成六一一这还是因为咱们仁丹根本卖不过来的缘故。就是因为仁丹的产出跟不上,所以咱们不得不把好些慕名上门的客商都劝说回去。我和蒋先生都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扩大仁丹的产出。咱们应该把其他的营生通通放弃,集中精力和人力财力,在上京、长安、成都、建康还有莱州,都开设仁丹作坊。”
“那,海路呢?”高小三有点割舍不下出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