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也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了消息,一身僧袍便跑来参加会议。
段四把几位海商观察到的天象变化介绍了一番,又说:“……如今的情形就是这样。兵部拟订的方略,是让咱们六月底再出兵。但咱们运道不好,今年恰好撞见十年一见的异事,太阳里的三足乌遁匿了。只要这桩异事一出,六月底七月初便很有可能不刮东南风。”他耷拉下眼睑,停顿了一会才干巴巴地说,“这意味着,假若咱们错过这一阵南风,也许要等到**月里才可能有出兵的机会。另外一种可能是,错过这场风势,咱们今年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时下小暑已过,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大帐外骄阳如斗流火铄金,大帐里热气融腊直似蒸笼,人人热得汗流浃背,却都是挺胸直背地端坐在鼓凳上,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话。等段四的一番话说完,几员将校嘴角抽搐眼角跳动,只觉得帐篷里陡然间就凉了几分,就连胸膛里一颗滚热的心也紧跟着冷下来。
没有人言语。
帐篷里一片沉寂。
段四等了一会,看没有人愿意主动说两句,干脆就点了名。他先问苏破和侯定:“你们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苏破与侯定当时就苦了脸。说起来,这些全是从京畿各营里挑选出来的精锐悍卒,当时就是考虑到这是渡海作战,兵部还特地在挑选时加了一条:必须深识水性!可兵部那些人哪里知道,这茫茫大海岂是上京洛水区区一条小河和碧落湖这样的小池塘能相比拟的?结果段四从上京带来两千多号兵士,头一回登上海舟再在海上转了两个时辰之后,最后还能自己走下来的不到五百。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半的人上了船就腿脚发软,别说起卧坐立了,就是在船上多呆一会也会晕头转向呕吐不止……
苏破拱手说道:“禀将军,情形很不妙。职下不敢说大话,只能说:假若现在便出海的话,能有一千二百人登船就不错了。”
段四咧了下嘴没有做声。其实,他很清楚这些情况。就是这一千二百人里,他也不敢保证到了东倭之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