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找户部的同僚打听过。他们说,户部的帐倒是有点活钱,大库里也能挪借出一些金银,合并在一起可以有七百万缗下。但这些钱不敢乱动。时下萧大将军已经到了嘉州,顺便都可能与南诏交战,只要烽火一起,花起钱来就象流水一般,所以必须为萧大将军留出二百万的余地。还有吐蕃。朝廷至今也摸不清楚吐蕃人的真实盘算,万一萧大将军与南诏交手的时候,他们突然从旁杀出,与南诏合力并攻,那更是一个生吃铜钱的无底洞。因此户部还得另外预留二百万防备吐蕃人。还有陇西和定晋两个卫镇。朝廷预计,今明两年之内陇定方向必然有一场战事,虽然战事大小无法预料,但在粮饷糜耗也需要留出腾挪的余地……总之,户部这七百万缗是为打仗预备的,绝对不能动用。”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摇了摇头,又说,“今年的夏赋也不能指望。夏赋开征就是六月,各地征缴入帐再汇总到京,少说也到了秋末,这是远水,根本解不了近渴。”
谷实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久久没有言语。随着太子的薨殁,鄱阳谷家已经显露出一丝颓败的征象,别人生怕在这个时候引火身,对谷家的人是避之惟恐不及,他的耳目自然就远不似过去那么及时。可他毕竟是柱国,虽然身份敏感从不涉及具体的军务,但有关军事的任何大方向的变动宰相公廨都会向他征求意见,所以对朝廷里一些与军事息息相关的事情也很清楚。他可以肯定,户部手中把握的钱粮绝不止七百万缗,就算要留一些押库的银钱,现在也至少有近千万缗在帐。那么,户部为什么不肯把富裕的那三百万缗先拿出来?他瞥了一眼前三口,很怀疑是不是这个家伙宁肯给大赵画个大饼出来,也不情愿背负一大笔的帐债。
贺岁也留意到他的眼神,急忙帮前三口辩解,说:“谷侯多心了,这事与大和尚无关。七百万之外,户部也确实还有点余钱,拿出来支应东倭方略的话,勉勉强强也足够使用。大和尚更是千肯万肯地盼着给户部写一纸借条,奈何户部不答应啊。户部说了,这点钱是朝廷的救命钱,各地州县万一有个天旱水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