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寻出点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测。可是前三口从相貌到衣着,从表情到口音,没一样不是地地道道的中原风俗,说话时顿音重吐字不是特别地清晰,带着明显的陕南人说话的腔调,要不是有谷实在旁边作介绍,商成完全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啧啧,原来还是个日本和尚!”盯着前三口再看了几眼,摇着头又感慨说,“了不起,大和尚有勇气,有气魄!”
谷实和贺岁面面相觑,闹不明白商成莫名其妙地来这么一句感慨是什么意思。只有前三口心头明白,商成这是指自己渡海东来的事。十一年中他三度往来于日本和大赵之间,往返六次,其间惟独第二趟来回还算是顺利,其余都在海上遭遇到厄难。他本人也是两度死里求生,有一回更是被狂风巨浪卷进海里,若不是他平日里戒律精严虔心向佛,在危难时刻有菩萨的加持佑护,必然无以逃出生天……
他正默然回想着几番惊心动魄的海上经历,又听商成问道:“大和尚西来,是来求学问,还是来向佛法啊?”
前三口抵达上京还不及旬日,在藩属院备案换文再到槐抱李寺验碟挂单便花了差不多两天时间,紧接着闻讯赶来拜访的佛门旧识又纷纷上门,连说经论佛带客套周旋,又去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今天寻到一线空暇,由恰逢是朝廷的休沐之日,他便立刻赶去左相汤行的府邸投贴拜谒。然而,到了地方他才知道,汤行老相国病体沉重,早就闭门谢客。没奈何,他只好去寻董铨,谁曾想董铨也辞去官职回了家乡……他接连跑了三四家早年间结下善缘的人家,尽是象汤行和董铨这样因故不能相见。虽然接连无果,他却既不灰心也不丧气,接着再跑第五家。第五家就是鄱阳侯谷实。从谷家在内城的府邸那里,他打听到谷家庄子所在,就一路问着路找过来。谷实倒是见了他,但表情很冷淡,口气也很冷漠,一看就知道是纯粹地敷衍。他看出来谷实有心事,便借着下棋对弈的机会想借机打探一下究竟一一他想,假如他能帮忙谷实的话,那么作为回报,谷实也一定会帮他的忙。只是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