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兵部,找到真芗,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动员真芗,希望能让兵部掏出几千万把贯钱支持他开发航海技术。可真芗听完他,立刻就把头摇得象拨浪鼓。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赌咒发誓拍胸脯,保证搞出这些技术必然会带来数不尽的好处,真芗就是不答应。因为两个人实在太熟络,真芗毫不拐弯抹角地告诉他说,有工部被玻璃折腾得里外不是人的前科,所以他商燕山的名声在朝野上下都很糟糕;他这个时候撺掇着兵部开发什么航海技术,难道是嫌兵部碍眼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他除了朝兵部衙门的大门上啐口唾沫,然后嚷嚷两句狠话,什么事都干不了。最后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他在兵部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事情很快就被二丫知晓了。小丫头二话不说,立刻就教帐房预备五千缗现钱,还当场放出豪言壮语:兵部舍不得那几贯破钱,那咱家就自己搞!搞成搞不成都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就好;哪怕他把家底败光了,也就是屁大点的事而已。
二丫的意见立刻得到全家人的一致赞成。钱没了再挣就是,只要他能开开心心的,那就比什么都好。
于是,他就开始了在航海技术的海洋里徜徉起来。这些天以来,他基本上都没怎么看书,也懒得去习字,除了时不时地和谷实下几盘围棋散散心,基本上都呆在这间书房里。眼下,书房里到处都丢着他的“研究成果”。桌案上、书柜上、座椅上还有茶几上,随处可见一些写着字的纸,暖流、寒流、季风、南北回归线、赤道、经线纬度、潮汐、月球、太阳黑子、厄尔尼诺现象……也不管和航海沾边不沾边,凡是能想起来的东西都被他记录下来,东一抓西一耙地放得到处都是。他也不让人整理;当然她们也整理不出一个头绪。她们只知道,他的研究一一他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工作的一一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是的,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桌案上就摆放着一个他的成果。二丫花大价钱请了京城最好的几位铜器匠人,用精铜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