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眼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月儿和二丫,两个女娃自然是更加不敢言传。她们把头埋得更低,把身体拼命地向后缩,恨不能躲进墙里去;同时期盼着他别把目光望向自己。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个女娃没有吭声。
商成从月儿看到二丫,再从二丫看回月儿,唆着嘴角问道:“你们俩,谁来说?”
两个女儿依旧沉默着。
最后还是月儿开口了。她的岁数比二丫大一些,是姐姐;关键时刻,她必须站出来“保护”妹妹。但她也害怕商成发火,不敢提什么做海商寻大钱的事,只敢把高小三托梦的事挑着紧要的地方譬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商成乌沉沉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他看来,什么托梦鬼神,通通都是无稽之谈。他估计,这事大概是因为高小三婆姨久病之下气血亏虚精神恍惚,又担忧高小三这回坐船下海走的是陌生道路,日夜不停地忧虑焦愁,最后就产生了幻象,形成自我心理暗示,再之后就成了男人的托梦一一在汪洋大海里抱个澡盆喊救命的情节,显然就是她在潜意识里的自我演绎和加工。至于高家小妹的梦,他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是那女娃在听过她嫂子的话以后编撰出来的。小女娃都有这种毛病,喜欢把恐惧情绪进行人为放大,越是让她们感觉害怕畏惧的事情就越喜欢干,越是恐怖的事情就越要进行尝试……他收回散发的思绪,不忙追问高小三出海的事,先问道:“三嫂现在怎么样?”
听他的口气不是那么严厉,月儿和二丫都松了一口气。二丫抢着说:“请两位太医看过,说是无碍的。”又报喜一般地说道,“两位太医还给她开了个方子,让她先养一段时间的身体,之后再帮她慢慢地进补调理。他们还说,三嫂的老毛病肯定能根治!”她说话时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神采,就好象太医能治好高家三嫂的病,她在其中有莫大的功劳一样。商成点了点头。他的头疼毛病其实早就不需要用针吃药了,但两位太医赖在他这里不肯回太医院报到,他也没说什么。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