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准备了几张药方,其中一付就是专为对付复发眼疾的。只是方子上的药材和他长年累月吃的那种苦得要命的药丸相差不离……
想到那些又苦又腥的药丸,他的醉意一下就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他叹着气坐了起来,拿过衣衫裤打算先起来再说。希望是他在杞人忧天吧。说不定眼疾不会发作呢?
大约是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又或者他拿衣衫时的唏唏唆唆声惊动了别人,卧室的门帘被人悄无声息地挑起一条缝,然后他就听到低低的一声惊噫。紧接着,桑秀和真奴就进了屋,低头作礼叫了声“夫君”,两个女娃就跪在炕边,先帮忙他换上新药绵和新眼罩,又帮着他穿衣服系褡扣。
商成只好放开手,由着她们帮自己拾掇。
现在,她们俩已经正式成为他的媵妾了。几天前,礼部给他送来了她们的封诰。青绸赦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的爵禄,两个女娃一一商门桑氏和商门楚氏一一已经录册在礼部的应县伯商氏族卷里,食禄等同从七品,并授元牌及簧袍带履一付。眼下,他的日常起居饮食都是她们俩在照料着。不过,她们俩也知道这家里的规矩,从来不踏进他的小书房一步;那里还是由月儿和盼儿在收拾打扫。
商成呆着一张脸,稍稍昂起头,让真奴帮着他梳头,又平伸着两条胳膊,由着桑秀帮他穿衣衫。真奴帮他戴好随常戴的家居乌纱幞头,又下了炕蹲到脚地上,半踞半跪着捧着他的脚,帮他穿上袜子再套上鞋。在她们帮着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既没吭声也没说话,完全就象是个任由别人摆弄的木偶一样。直到她们把他从头到脚拾掇整齐,他才咕哝了一声“谢谢”一一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是的,从法律上来说,她们和他已经是一家人了。但是,他却依然和她们很生分一一到现在他也没和她们同房。不,这并不是说他反感或者讨厌她们。因为生活经历的缘故,两个女娃的性格既聪慧敏捷又乖巧伶俐,根本不需要别人点醒,她们就能知道自己该说该做些什么。她们对他的服侍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