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头却在暗暗地叫苦。看来话题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挑出来。他这趟来枋州,其实并不是视察什么燕山军务,而是受宰相公廨所命而来,有几桩事要当面向商成征询和磋商。他知道这是趟苦差事。他原本想,借着远来是客的身份,商成肯定不能让他难堪。谁知道千般思虑万般计较,还是低估了商瞎子,自己一来就夸赞商成筹谋千里之外,接着又拿两桩军中的有趣事来做话引,可商成根本就不接自己话,如此,奈何?没办法,他只好再换一个话题。
他呷口茶汤,笑道:“子达或许不知,这番燕山大捷,你在宰相公廨里可是风头出尽。当初孙仲山被子虚乌有的突竭茨驻军困扰而犹疑不敢进,西门胜张绍又在燕东苦苦支撑,公廨里不少人都急得跳脚,就是张相一句‘商燕山在则燕山在’,说既然你都没有奔赴燕州主持,因此燕山战事最多也就是有小厄而无大虞。结果大家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后来就再没人为燕山战事着急。”
这番评价太高,背后说说可以,当面谈论,而且是从真芗这样的“钦差”嘴里说出来,商成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受。何况这也不是事实。他收敛起笑容,正色解释:“这是诸位相国误会了。端州的军报传递到枋州通常需要五日,莫干的军报需要十日,驿道不畅时中途耽搁更多,等我看到军报,战场局面早就有新的变化。这种情况下,我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与其帮倒忙,不如看书养病好好替西门胜守着枋州。”
“总是有你在枋州坐镇,才教前方将士们安心啊!”真芗感慨说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不管是孙仲山在黑水城发出的捷报一一不是朝廷公布的那份经过修辞润色的捷报,还是张绍和西门胜在燕东的报捷文书,都专门提到商成驻留枋州的事。三位将领一致认定,正是因为商成岿然不动,他们才对胜利有了信心;这对他们在战场上作出临机判断有着非常重要的帮助。
商成惟有苦笑。他倒是想动一动,问题是他能动吗?他走了,枋州怎么办?燕西对出草原上就有突竭茨大腾良部和完奴儿部的两三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