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砍了李慎和齐威,不管这俩人是不是有取死之道,朝廷都难免对商成有“专横跋扈”的看法,这是四;还有其他各军对燕山和商成的看法……思索着,他叹着气感慨道:“严百胜倒是好算计!”
孙仲山笑了起来。孙奂问都没问商成是否知道这事,显然是和自己打的一样主意,回到燕山就让张绍清算齐威的“欠帐”。严固“昏聩不识人”,兵部“任事轻慢”,谁都别想跑!
……经过半日一夜的仓促准备,次日卯初时刻,以莫干寨为中心的六个营寨的赵军就开始依照军令渐次撤军。但撤退不比行军,头一天四个将军围坐火塘反复斟酌方案,自觉是算无疏漏,可等大军真正行动起来,才发现一纸文案上到处都是窟窿眼。方案上已经下令各部除军粮之外其余物资能运走的都运走,不能运走就地焚烧,可莫干的存粮止有三日,囤积在此的其他军资军械却足够大军支用两旬,仅仅是箭枝一项,库存就有六百捆三十万枝;这还没有计算已经分发到各部的箭枝。辎重营里油纸封得密密实实的新制皮甲超过一千件;还有刀枪铁盔草药成药无数……仅是这些军资,就算把集中各营驮马车辆起来也运不走四成。皮甲药丸还好说,一烧就了事,可铁制箭头刀枪怎么烧?即便烧毁烧熔它依然还是铁,回炉一炼转过头就会扎到砍到赵军身上。而且从莫干到鹿河的道路本来就不是路,是大军行动人踩马踏走出来的便道,和中原那种垒石垫土反复夯实的驿道迥然不同。再经过十余天的雨淋水泡,毁损异常严重,哪怕孙仲山他们预先已经考虑过这种情况,可等到大军上路,才发现实际情况远远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卯时正刻前两支先行开路的队伍先后开拔,一千骑军两千步兵走过,道路彻底变成一个接一个的泥浆潭。等到辎重营出动,草坡下的几条道路上全是驮马车辆,蚂蚁一样地缓慢朝着“大道”挪动。让人绝望的泥水凼似乎就没有尽头。被烂泥折断腿的驮马战马躺在道路边,悲哀地声声长嘶,士兵们喊着号子挣命地推动每一辆大车。往往一辆运送辎重的马车就需要十多个人来拉抬,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