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显然心头已经怒极马上就要发火。他不敢犯浑,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与被商成拿目光逼视着的西门胜一道,一左一右把郭表拉起来。
商成示意段四将两把鼓凳摆到竹榻旁边,说道:“老郭,你坐,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商谈。一一西门,你也坐。”等段四退出屋再掩上门,他才拿张湿漉漉的药绵捂着眼睛说道,“我这回眼疾发作得很猛,还犯了头疼的老毛病,短时间里怕是不能署理公事。是这,我现在这模样已经不能再署理燕山卫的大小事情,所以我准备离职修养一段时间。”
西门胜刚才把好话说尽也没能打消商成的愚蠢念头,既恼商成不通道理油盐不进,又恨他一意孤行的执拗脾气,现下再听他说什么离职养病,索性也就懒得开腔,坐在凳上两眼望着黑黢黢的房梁不说话。
郭表也没说话。他现在的神智还有点恍惚,完全没有留意到商成在说什么;他还沉浸在对自己的谴责和对战友的愧疚之中。商成并不只是他的战友和朋友,也不只是他的上司和同僚,商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两年前从莫干突围时,他和队伍被突竭茨人冲散,当时要不是商成带着已经突围出去的将士再返身杀回来,他多半就得死在黑水河畔。但商成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件事,一起做事的时候也是摆事实说道理,该争就争该吵就吵,急了也和他红脸振嗓门,但却从不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恩人的面孔,就是两个人私下说话玩笑,商成也不拿这个事当话题。别人如此待自己,可自己呢?他郭表郭奉仪,又是如何对待商成的?是,他来燕山做这大司马是身不由己,为商成出兵“押阵”也是公事不能宣扬也无法推诿,可他敢拍胸脯说,他在这事上就没有一点的私心?还有今年商成坠马,说穿了也是他的过错。大宛马口轻,只是匹三岁马,还没完全作练出来,他事先就该提醒商成一声要当心,或者干脆就不让他骑,为什么偏偏见了那匹天马就把这事给忘到脑后……
商成见郭表的神情象是有点魂不归舍,就问他:“老郭,你怎么看?”
郭表这才清醒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