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本能在走
三个侍卫都是跟他有年头的人,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都不吭气,隔着三几步紧紧地坠在他身后。
商成选的是去教坊西苑最近的道,除了横穿两条大街,其他都是窄得马车都不能错身的小巷,连行人也不见两个,一时两刻不到,前头就能望见教坊西苑的两幢红楼。
穿出小巷,街面豁然开阔。虽然教坊的正门并不在这条街上,但是从这里的侧门进去就是教坊红牌们聚集的西苑,有身份的官员以及富贾豪绅们也只在这里出入,因此这里远比正门前要热闹得多。街道的两旁几乎没有人家,全是大大小小的店铺,细布幌立木匾高低错落,一面连着一面,一扇接着一扇,这里有卖胭脂水粉的秀庄、卖南绸苏绣的南店、卖衣衫幞头的布铺、卖金石玉器的古今店,还有冠子铺、线绒铺、叠扇铺、花店、绣店、金银店……里许路之外的南市上所有能数上字号的买卖,几乎都在这里立着店面。不过,因为现在是白天,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晌后,所以各家店铺虽然都开着门,却基本没有什么人光顾,迎客的小伙计缩在门后的阴影里,迷迷瞪瞪地打着寂寞的长哈欠……
直到离教坊侧门还有一箭地时,侍卫高强紧赶几步走上前去,商成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立刻就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奇怪了;按道理说,既然牧府把送行宴安排在未时正刻,那现在教坊的门前就该有人守侯接待,怎么现在门口只有一个教坊的门房,没看见牧府礼司的官员?
他停下脚步,等着那个同样发现事情不大对头的高强去问话。
高强回来说,宴席是设在这里没错,但是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纰漏,牧府的人竟然把宴席的时刻给误传成未时;也就是说,他们早来了两个时辰。
商成楞下了,脸色随即就黑沉下来。遭瘟的!哪个混帐家伙活腻味了,敢在这个时候跑来戏弄他?!
他唆着嘴唇,森冷的目光盯在半场开的侧门上。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他该提把刀,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