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海上路途,怎么可能让高小三这样的外地人轻而易举地探听过去?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么?包揽燕州到留镇的军粮军械运送,就更是异想天开。燕山做军输的几户商家,东家都是领有勋田的,刘记货栈拿什么挤人家?卫府和牧府其实是看在刘记姓柳的面上,才破例分了一份出来。真要挤别人,必然是刘记自己被挤走!和尚出来说话都不成。何况,他觉得和尚在这事上绝不可能替刘记说话。
他本来以为,二丫听了他的话之后,必定会搬出和尚来争几句嘴。哪知道二丫根本就没什么表示。
“那咱们还是做海商算了。”二丫说,“就是您的那句话,那么大本钱干放着,本身就是蚀本。撤分号的事已经定了,银钱聚拢到上京,小三哥就预备下泉州。听您的,咱们不投……投石问路了,直接买或者租两条大船,再请一两个高明的大海匠,裹个商队就下海。”
女儿说得豪气,霍士其却被吓了一大跳。买船,请人,还要置备货物,这得花多少钱?
“货栈现在没有帐债,连驮马带房子地什么的,能卖上六千贯。娘点了头,拿六百贯出来,月儿那里还能拿出三千多。这就差不多一万贯了。要是六伯伯也情愿,他至少能出一千贯。再杂七杂八地凑凑,”二丫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精细盘算了一回,最后仰脸昂然说道,“一万两千贯,咱们就下一回大海!”
“不行!”霍士其急忙说话。他必须阻止女儿的疯狂举动。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丫把钱砸进水里!这可是真真正正地砸进水里!况且据他所知,泉州出海的商路似乎就只有两条,向北去高丽和东倭,向南去大越和真腊,两条都是熟途,大赵海商扬帆下海千舟竞发,十九都是走这两条路。两条路四个地方,处处的草皮都被大赵人踩得密密实实,哪里能剩下多少赚钱机会?还不如守着货栈老老实实地做点陆路生意。
“那过了大越和真腊呢?从真腊再向西呢?”看父亲蹙额不明所以,二丫眯起眼睛笑起来。看来还有她爹也不知道的地方哩。“泉州的那些胡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