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城边上,当地县衙和燕州知府潘涟不可能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过来处理?还有陆寄,他是卫牧,他难道也不知道情况?
他愤怒地想:这些人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搞什么名堂,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开个腔说句话!他们难道就没听说过“民以食为天”吗?
他准备回去就把这些人好好地收拾一顿!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泄气。陆寄和潘涟未必就不知道情况,也未必就没做出处理,可四个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的朝廷钦差不吭不哈地闷在燕山,今天这里瞧瞧,明天那里逛逛,横挑鼻子竖挑眼睛,闹得满城人心惶惶;这种情况下,就是牧府和州府有所布置,应差的人也未必能全心全意去做。有些想法多的人,更是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讨好钦差上面,他们又哪里有工夫来惦记田里的庄稼和地里的人们?
把他娘的!他恼恨地心里骂了一句。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骂谁……他带着一肚皮的无名火回到家。
他在自己的小院里冲了个凉。来回一路的风尘汗渍倒是洗刷干净了,心头的火气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踢趿着一双草蔑凉鞋,披着件褂子在屋子里东翻西翻地找最近的文书。
包坎进来了。
商成在壁角边的两个大档案柜子里掏文书,拧着眉头浏览着卷宗标题,头也没回地问道:“今天是休沐,你不在家里陪着你几房婆娘逗娃娃,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包坎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火气。他缩了下脖子,没急忙回商成的话,也没说自己来做什么,先转头瞪了悄悄立在门外瞧热闹的段四一眼,小声问道:“你们不是去送毅国公么,怎么把他惹出这么大的怨气?王义那小子临走前,是不是又说什么狗屁不值当的鬼话了?”
段四咧了咧嘴,蚊子哼哼一样地说道:“王义没说什么。就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那个胡姬。”他挤挤眼睛扮个怪相。“就是那个……你知道我说是谁吧?当时督帅和她聊天聊得眉开眼笑,看着挺有精神。哪知道和那胡姬一分别,就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