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做的努力付出的心血就能保住;而处置李慎,也是替燕山卫除掉这个祸害挤掉这股脓,为后面的燕山提督去掉一块拦路石。他甚至能体会到这其中和尚对自己的曲意维护和淳淳情谊。有孙仲山孙奂他们维护着,以后霍家断断不会有什么大波折;新来的提督感念自己除掉李慎的人情,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他的心中蓦地涌起了一股热流,眼睛里立刻噙满了泪水……
和尚!
“……当然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机会。”段四停了一下又说道。
这话简直就是霍士其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天籁!他直接问:“那和尚还能逃出活命来?”因为太过惊喜,他甚至都没顾上在人前尊商成的官讳,当然更不会去追究段四说话的毛病。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段四这一停一顿先抑后扬,明显就是在茶肆酒楼里说大书的艺人们调动观众情绪时的惯用手法一一坊间谓之“掐关子”。
段四很笃定地点了点头:“机会很大。大将军昨天一连下了几道军令,黑水渡口和白狼山的营盘里不许留下任何东西,莫干寨里堆积如山的粮草军需却不许携带更不准烧毁,十七叔以为,大将军这样做是为了甚?”
霍士其急得抓耳挠腮。为了甚?管他娘的为了甚!他只要和尚活着出草原!
“此乃疑兵之计!”段四说。只可惜没有“是也”这个语气辞做注脚,未免美中不足。更可惜现在是半晚,又是在宿营地,他的声音还压得低,缺乏那种一语既出满座皆惊的豪迈气势。“您想,黑水河西岸的敌人已经被大将军打怕了,吃亏吃多了,如今定然是杯弓蛇影惶惶然不可终日;东庐谷王在白狼山里一住就是十来天,前有强敌阻挡道路,背后却没有赵兵尾随追击一一可没有追兵的话,大将军又为什么要做挡车的螳螂?前思后虑,东庐谷王难免就要疑神疑鬼;他疑神疑鬼,自然就会愈加地谨慎小心;他愈发地谨慎小心,当然就不敢贸贸然地追击大将军,总得把前因后果都考虑清楚明白才敢有所举措……”
段四讲“大书”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