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寨墙外的一个破屋里,早上巡逻时才发现。有不少都被野狗野狼啃过……”
商成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把着碗,眼睛凝视着门外被太阳晒得白花花的黑泥
地,长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无比干涩地说道:“以后再伤兵去老
营,一定要派足够的人手护送。”
“是。”文沐答应说。
四个人都不再说话。商成用生布掩住通红的眼睛,埋下头继续看文书。郭表把铜壶
放回去,端着碗盏凝视舆图。文沐把两份新到的文书放到桌上,又把散乱的文书一
份一份地按照轻重缓急收拾到一起。包坎退到门口,弯下腰,一只脚踩在门槛上,
从门槛石栏缝里抠出一小截木棍,刮着皮靴上干了的泥浆。
远处的屠戮还在进行着。能听到士兵的喧嚣和将死者无助的哀告。还有女人的嚎
哭。还有响亮凄厉的童音。
商成把看罢的文书缓缓合上,眯缝着眼睛,抬头朝外面望出去。正午的太阳无遮无
拦地撒下来。从门口望出去,正对指挥所的寨墙上插着几杆或青或皂的旗帜。没有
风,旗面就那么软耷耷地垂着。旗杆边站岗的兵士也是无精打采的。他们的背影在
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既模糊又扭曲……
眼神迷蒙中,他影影绰绰地看见几匹马从破破烂烂的矮泥房之间蹿过来,几个骑兵
手僵脚笨地跳下马,和门口的护卫说了几句话就直截走进来。他觉得领头的那个七
品校尉很眼熟,看上去非常象他的长辈霍士其。眉眼形容都象,尤其是那付满腹心
事又强作笑容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传神!就是那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不象。在他
的记忆里,就是十七叔最落魄的那两年,他的腿脚也没这样盘跚。
“十七叔!”他听到包坎在喊。“你咋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挣军功么,当然是到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