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场面,于是就长年累月地丁吃卯粮。比如端州孟英就是这样的情形。孟英是八品官,一个月连俸禄带补助差不多有十五贯上下,钱说起来不少,可架不住他家里人多一一连父母带妻妾带子女再加仆妇杂役,通算下来,他家里有三四十口人靠他吃饭,还要和同僚往来,那点钱确实不够开销。他还听说,孟英家平时都是上顿酱菜杂粮下顿杂粮酱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沾点油荤;而且除了朝廷发的四季官服之外,孟英连身新衣裳也舍不得置办,贴身小夹背都破朽了,打几个补丁继续穿……他也是听说这事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孟英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一身洗得泛白的旧官服一一唉,这个人把发下来做衣裳的钱粮布帛头贴补进家用了……
他也对另外几个人讲:“你们也是,有困难就说,不管是公务上的还是家里的,都可以和我说。我知道,敦安穷,你们在这里做官辛苦,心里也肯定都有想法。不过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拍拍屁股掉头就走吧?总得干点实事,然后才好和上司说移调派任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冉涛他们是来拜谒商成的,之前他们只听说新提督是个年青的将军,来头很大,似乎还和宗室有什么关联,都是挖空心思想和商成打点好关系,个个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捋到提督的虎须。谁知道坐下来茶还没喝两口,逢迎话一句都还没说,商成就先关心起他们的家常事来了。这让他们在惊奇之余也感到很不适应一一新提督一点都不象以前卫署里下来的那些人,既不板起脸上教训人,也不张着手脚指东指西,更不装模作样……
就这既没文采也不见智慧的两句话,几个地方官便立刻对商成大生好感。
县尉红着眼眶代表几个同僚对商成表示感激。他说:“大人,要是不麻烦,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说。”
“求您把冉县丞调走吧。他是楚州人,连咱们这里的饼馍面片汤都吃不来,看着他吃饭,我们心里都难受。另外一个,冉县丞的家小都在南方,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