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以表彰。要旌表,挂‘节妇’‘烈女’匾额,勾免徭役赋税……”
商成不耐烦听他解释,就打断他的话问道:“要是朝廷表彰之后改嫁,要受什么样的处罚?《大赵刑统》或者其他的文告里有相关律条没有?”
“这个律条绝对没有。”停了一下,法曹又说,“太祖益德年间和太宗开平年间,朝廷还两次下诏告,鼓励寡妇改嫁以积养人口。”
商成一面听法曹解释朝廷在民间婚嫁上的制度和法令,一面审视着手里的文书,末了说道:“这份卷宗先留我这里。你去和卫牧府打个招呼,就说这个案子先缓几天,大家都想想,看有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哦,对了,另外叫他们给祝县发个公文,让祝县衙门……”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想法不太现实,就改口说,“算了,就告诉祝县那边,这个案子别急着判。”说完,他把公文先放到一边,正要拿起另外的卷案时,看见法曹还没走,就问道,“怎么,你还有事要说?”
法曹踌躇了一下,才说:“祝县的汤县令,那个人不太好说话,卫牧府的公文他怕是不会遵从的。”
商成皱起眉头想了一下,马上就记起来祝县县令汤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听说过这个人,是东元十八年上京会试的殿试第二名,中进士时才十四岁,标标准准的少年得志,确实是不好说话。据说他刚为吏部委为祝县县令的时候,就敢当面指责燕山一手遮天的李悭是“迂劣愚顽之人,尸位饕餮而已”;李悭尽管被气得发昏,到底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居然是这个愣头青县里的案子,看来事情有点棘手啊!
商成思索了一下,就对法曹说:“你拟个文,就说是我的意见,节妇匾额可以摘,其他的判罚暂时不许——他要是坚持原判,就让他把理由详细列明,包括律令出处、仿照先例、量刑轻重,都要逐一说明。用了印之后送卫牧府,请陆大人也用印,然后快马急传祝县。”
法曹答应着去了。
法曹前脚走,值岗的苏扎就来禀报,卫府张绍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