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安静下来,只有满镇的狗还在不歇气地叫着。
战马来得快,转眼间就从官道进了集镇,很快,四面八方都传来呼喝号令:
“传燕山行营军令:自军令下达之rì起,各地散乱军官士卒,立刻就近向军营报到!各地散乱乡勇民伕,立刻至各州县衙门兵科报到备案!凡军令下达后不按时归队归建制的军官士兵,一经发现,尽按匪患论处!凡在军令下达后,依旧罔顾禁令,恣意sāo扰地方者,就地斩首!……”
听着这一遍又一遍的军令,周围的兵士都是满脸惶恐。何校尉本来也有些犹疑,可一转眼看见被摁倒在泥水里的霍士其,又乜了眼石鼓上雕刻的云纹狻猊,咬着牙关把心一横,刷一声拔出腰刀,踏步过去吼道:“弟兄们,别听这些假军令!老萧坚和李悭郭表都被朝廷锁拿了,如今哪里还有燕山行营!一一姓商的,你敢假传军令,今天就要你的人头祭旗!”他已经双手倒持着腰刀要向下扎。几个女人的惊叫呼喊中,一匹战马“忽”一声从街头转过来,马背上的人也没勒缰绳羁马匹,由着战马就冲过去,马蹄声中寒光一闪,就看见何校尉的人头激飞起半尺多高,随着战马驰骋的方向滑了一段路,嗒唧摔在泥地上,还叽里咕噜接连翻滚了好几圈……这个时候何校尉没头的尸首才抛了腰刀,直挺挺地仆倒。
孙仲山在街尾兜过辔头,把刀刃上的血迹在靴帮上荡了几下,yīn沉着脸瞪视着一众兀自眼迷神惘的兵士。随后赶到的包坎在马背上冷笑说道:“有点胆量!燕山中军商司马的宅院,你们都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