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是个休憩说话的好地方。
孙仲山还没说话,刚刚才从文沐那里知晓陈璞柱国将军身份的钱老三已经抢着说道:“大将军,那边去不得!”
陈璞诧异地凝视了钱老三一眼,想了想,问道:“你是钱老三钱哨长吧?怎么说那边去不得?”
她随口就道出了钱老三的姓名职务,当场就把个钱老三兴奋得脸膛放光,几乎连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嘴里吭哧半天,才记起来要赶紧回大将军的问话,因说道:“那边,那边的味道不好。”
“味道不好?”陈璞有些奇怪。
钱老三抓耳挠腮地说不清楚,孙仲山便替他答话:“那边临坡,下面就是草坳子,突竭茨的人尸马尸来不及掩埋,都扔那里了。现在太阳大,尸首的血腥气味也大,人受不了。”钱老三在旁边使劲点头。
孙仲山这样一提醒,陈璞也立刻察觉到确实有一股腥血气息在鼻端飘来荡去,只是因为很淡薄,所以才没留意。
孙仲山再道:“咱们这是上风头,气味没那么浓,离得近了就捱不住。”钱老三点头补充说道:“就是!那股子臭味能把人的隔夜饭都薰出来……”说着拽着血糊糊的皮甲闻了闻,咧咧嘴,“真他娘的……”猛然间想起来现在这里已经不是可以张嘴乱说话的地方了,想临渊勒马,又哪里来得及,登时张口结舌一张黑脸胀得紫红。
陈璞在军中待得久,军汉的粗话俚语也不当回事,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在这里坐坐吧。”便就地盘膝坐了,招手也让几个军官侍卫都坐下。
孙仲山包坎几个人也不明白这位不得了的人物到底想干什么,彼此对视一眼,不言声都在下首位坐了。
陈璞也没说话,只是拈着剑柄上的赤红丝绦慢慢地抚摩。其实她并没有说话的心思。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从刚才在队伍前的强烈情绪波动里彻底恢复过来,白净的脸庞依旧有两团酡红色的余晕,可面前四个面容陌生的军官都是双手扶膝敛容危坐,纹丝不动一副聆听大将军训示的模样,左右环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