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和商成譬说难处,免得办砸差事吃挂落,听商成说不用马上都备齐,才放下心来,笑道:“要是大人只要求木炭被服这两样东西,我还是能打保票的一一周围的大户人家里木炭都有富裕,又是随烧随有的东西,一文一斤,要多少都是说话间的事情。”他抖着纸片一笑,“才五千斤炭而已,半天时间就能备齐。袄子也没问题。北郑边军衙门刚刚送来五十套冬装,就全部给上寨送过去。只有被褥麻烦,即便有棉花,临时做也赶不及。不过可以收羊皮。各村寨年前屠宰的羊只多,羊皮也多,往年都是硝好等到chūn天皮货商人来收,我们可以收些给上寨送去。这东西能垫能盖,费点手工还能做成袄子穿,其实比棉被褥还实用。”
商成呵呵笑道:“好主意!就依着你,收羊皮子!你再顺便买点大针线,给上寨送东西时替我写封书信给上寨指挥,让他把做羊皮被褥羊皮袄子的事情交给那几家边户人家的女人,按工付给酬劳支给粮食。”他突然想起个事情。“还有个事情你也替我办一下。你从我的俸禄里支钱,去买二十斤砂糖两百个鸡蛋,再买两石细粮,随驮队一起送过去。信里给上寨那边交代清楚,这是我送给那个家里有吃nǎi娃的边户人家的。”想想还是觉得这样处置不妥当。他抿着嘴唇盯着晃动的油灯光亮,幽黑的眸子在灯光中灼灼生光,心头陡然间一阵迷惘恍惚,使劲摔下头才把心神收回来,说道:“让上寨指挥把那家边户的nǎi娃子和他娘都送出来,中寨里安置。几家边户里五十五岁以上的男人、五十岁以上的女人,也都送来中寨。”
商成说一句,关宪就低着头答应一声。虽然他心中尽是疑问,不明白商成为什么突然对一对边户人家的母子如此着紧看重,又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贱籍大发善心,可他还是很知趣地没有问缘由。
说了半天话,商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把大半盏冰凉的茶汤一口饮尽,更是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地饿得难受;偏偏去伙房拿吃食的勤务兵至今也没个人影。他皱起眉头正准备自己跑一趟,包坎一手拿着两个大